看见这一幕,岑伤立即低低地笑起来,紧接着控制不住般越笑越大声。

    他搞搞抬起了自己的双手,无形的幻术发动,周围的百姓被他控制了心神,渐渐地聚在了一起,人们攒动着,就像一场特别的葬歌,仿佛在欢呼死亡。

    任何暴行和桎梏都在黄昏的阴影中弥散,在潮湿的肮脏中繁盛。病态的张狂像是对存在的阉割。

    他如臂使指地操纵着人们,让他们前仆后继地扑向清梵,清梵杀见一个杀一个,不分好坏,统统扭断脖子、打碎头颅,所过之处全是尸体。

    在这一刻,理性背弃,底线丧失,再也没有力量能阻止这样心血来潮而令人心惊肉跳的错误入侵。

    耳边尽是惨叫,岑伤没有听到一般,注视这些萎黄的演员,成为清梵手下那些聊以充数的角色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道德寿终正寝,暴力高奏凯歌,目光所及之处都被诅咒了,颂歌只能唱响血腥的乐章。

    岑伤勾起嘴角,笑得冠冕堂皇:“不害哥,害母弑父,是要堕无间地狱.......”

    他呼出一口气,累了一般半蹲下来。

    上扬的嘴角渐平,就这么冷冰冰地注视着清梵不断发狂伤人的背影。

    却就在这时,经声乍起,震耳欲聋,浑然慈悲之意压住了此方天地,一串巨大的佛珠从天而降,镇压住了疯魔的清梵。

    只见一个体型宽大的和尚踏空而来,念着佛经,面容可掬,笑容清净慈悲。他缓缓来到清梵面前,将手放在了清梵的头上。

    似有一口古老铜钟被敲响,万籁俱寂,心魔臣服。

    浑厚的钟声带着音波四散开来,似能清明万物,润泽心扉。

    抬眼一看,仿若能见大佛降世,镇魔渡怨,之消一拍,一切灾殃化为尘。

    这等力量、这等气度......岑伤心神大震,退后半步,满脸不可思议之色。

    少林寺隐居高僧,武学和佛学皆是最高境界的不老僧渡法!

    这人怎么会在这里?义父不是在大雄宝殿坐镇吗,难不成——难不成——

    岑伤随手揪过一个新月卫,低声吼道:“义父呢?义父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?”

    那人也是一脸茫然,他一直跟在岑伤身边,不曾离开过,少林寺里的事情他又怎知?于是也只能摇头。

    岑伤狠狠地将人推开,骂道:“废物!”他回头再看了一眼清梵,神色略有不甘,但此时不管理智还是感情都在催促他赶紧离开,因此他没有犹豫,立刻下令:“走!”

    于是急急率人撤退,轻功运起,一步十尺。

    片刻后,祭坛空余一地尸体,仅有渡法和清梵二人矗立中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