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，只有烛火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。
林默深吸一口气，试探着问道：”你往后时间中的自己，小人七去哪了？“
听到这个问题，端尼玄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。她垂下眼帘，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：”他已经死了。“
”死了？“林默眉头紧蹙。
端尼玄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，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：”是的，他想让神圣的生命降临人间，选择了牺牲。他偷到育魂法后，第一时间就为我施法。但他没有逃走。“
”为什么不逃？“林默追问道。房间内的气氛越发凝重。
”原来咱俩是同一个人，我们都太了解父亲了。“端尼玄发出一声苦笑，眼角泛起一丝苦涩，”教首大人要平息今晚的迷雾，必然会杀一儆百。而我，是最好的祭品。“
她停顿片刻，继续说道：”况且，图书馆的封印只有慕刘楚血脉才能解开。当有人偷走育魂法的那一刻，父亲就已经在心里判了自己孩子的死刑。“
林默听得心惊。
这位教首的狠辣程度远超他的想象，连亲生骨肉都能说杀就杀。房间内的温度仿佛又降低了几分。
”但这反而成全了我们。“端尼玄突然抬起头，眼中重新焕发光彩。
”他们不认识什么小人七，众人仅晓得首领的后代已逝。从今以后，我就是‘暗蚀’的追随者，算是你们的闺蜜，是圣婴的母亲——小人七。“
林默不敢接话。
因为他想起端尼玄说过，育魂法产下的婴儿会与施术者一模一样。
这意味着，眼前这一幕荒诞的画面中，当下的小人七与未来的小人七，共同孕育了一个即将诞生的小人七。
这种诡异的循环让林默头皮发麻，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，试图驱散那种莫名的寒意。
”既然圣婴已有，那我们就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。“林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转移话题道。
端尼玄微微歪头：”什么计划？“
”在惶恐中体会快感。“林默正色道，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，”想让‘暗蚀’的信仰在玄陵城扎根，光靠正常传教是不够的。我们得另辟蹊径。“
林琼站在一旁，听得直翻白眼。
她的表情仿佛在说”又来这套“，但碍于场合不好说什么，只能偷偷嗤笑。
乾隼也是一脸懵逼。他完全不记得林默提过这个计划，但看着林默胸有成竹的样子，也不好贸然开口。
林默继续滔滔不绝：”首先散播‘暗蚀’的神名，编造一些亵渎繁星的恐怖传说，让整个玄陵城陷入恐慌。等恐惧积累到一定程度，再让民众认识到‘暗蚀’的真谛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