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东西来了。
    张强盯着老婆李娟刚换下来的卫生巾,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。他自己也吓了一跳,狠狠吸了口烟。厕所门开了,李娟穿着睡衣出来,脸上带着沐浴后的红润。
    “看什么呢你?”她擦着头发。
    张强猛回过神,把烟摁灭: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
    他不敢说,这半个月,每次李娟生理期,他都有种奇怪的冲动——想碰碰那些沾血的卫生巾。更可怕的是,他总觉得屋里多了个“东西”,就为了这个而来。
    事情是从上个月开始的。
    那晚张强加班回来,李娟已经睡了。厕所垃圾桶里,她换下的卫生巾随意扔着。张强正要冲澡,目光却被吸引住了。
    鲜红的经血在白底上晕开,像幅抽象画。
    他鬼使神差地蹲下去,伸手想摸。指尖快碰到时,后背猛地一凉——好像有人紧贴着他脖子后面呼吸。
    张强吓得跳起来,回头却什么也没有。只有厕所惨白的灯光和镜子里自己发青的脸。
    “妈的,加班加出幻觉了。”他嘟囔着冲进浴室,热水浇下来时才稍微安心。
    可那感觉太真实了——冰冷、粘稠,带着说不出的贪婪。
    第二天是周六,李娟懒在床上使唤他:“老公,我那个来了,肚子疼,给我煮点红糖水。”
    张强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,心思却飘到厕所垃圾桶。他甩甩头,努力集中精神切姜。
    “你说,人血是不是都一个味?”他突然问。
    李娟在沙发上玩手机,头也不抬:“你有病啊,大早上说这个。”
    张强闭嘴了。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这个。
    锅里红糖水咕嘟咕嘟冒泡,甜腻腻的热气弥漫开来。张强却觉得厨房角落比刚才暗了些,像有团影子缩在那里。
    他定睛看去,又什么都没有。
    一周后,李娟生理期结束,张强那种奇怪的感觉也消失了。他松了口气,觉得就是工作压力大。
    可这个月,李娟刚说“要来了”,张强立刻又不对劲了。
    那天晚上他正搂着李娟看电视,手不老实地往她睡衣里伸。李娟推开他:“别闹,明天该来了。”
    就这一句话,张强突然觉得屋里温度降了几度。他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